山東小鄉村裡的“奥秘”美食:傳承百余年现在“火”到全國

  又一個新春到來。人們等待萬象更新,在新的征途中奮發有為。追夢者的腳步從未停歇,從城市到鄉村,從滨海到邊疆,千千萬萬人將汗水洒在大地上。他們見証時代發展,暢享中國機遇,更是中國發展的推動者。

  最真實的日子在基層。大眾網·海報新聞堅持“三貼近”,力行“走轉改”,組織編輯記者深化到全國各地,走進不同行業的“戰場”,走進不同家庭的日子,用心聆聽,用筆記錄,用情講述新時代的中國故事。

  “大隱隱於市,高手在民間。”在濰坊安丘市的一個小鄉村大道村,流傳著幾道曾經對外界來說奥秘的宮廷美食“宮廷四大件”——芙蓉雞、四喜丸、憨肉和溜丸子。

  這宮廷美食為何“流落”民間?當地的鄉親們又是怎么一代代將它們傳承下來,现在又“火”到全國?大眾網·海報新聞記者走近宮廷四大件,講述傳統美食從藏身於小鄉村到走向全國背面的故事。

  “人間煙火氣,最撫凡人心。”每當春節臨近時,凌河大街大道村的乡民們就開始忙活了,裊裊炊煙中,飄蕩起當地美食特有的香味。

  百余年來,在當地乡民的新年餐桌上,永遠少不了這幾道美食——芙蓉雞、四喜丸、憨肉和溜丸子。“香、脆、彈、味、美……這是四大件的整體特點,香為濃香,脆為勁道,彈為糯軟,味為純正,美為有型。”據大道乡民介紹,在這個小鄉村,许多人家會做這幾道菜。

  “這幾道菜來歷可不一般,老一輩說是當年從宮廷裡流傳出來的。”從大道村嫁出去的閨女李培蓮對這幾道菜充滿了爱情,她常跟自己孩子們講起這幾道菜,言語間頗為骄傲。本年春節,她家的飯桌上就有這樣一道宮廷菜。

  宮廷四大件是怎么流傳到民間的呢?當年考大學走出大道村、供職於媒體多年的李秀珍,近幾年正在发掘故鄉的文明傳承,她曾仔細尋訪並寫文章記錄過背面的故事。

  李秀珍介紹,因為时代並不遙遠,四大件傳承的脈絡追溯起來明晰有據。民間有史可查的是,皇宮御廚張氏晚年告老還鄉,回到了老家青州,經皇帝特許,帶宮內廚藝回家養家糊口,后傳給其子張福元。張福元先在青州府做廚師,后輾轉至現在安丘縣凌河鎮凌河村久居。凌河村有孫家,與諸城劉墉宗族代代聯姻,在凌河有南宅和北宅兩處大院子。“南宅”孫家聘請張福元在其庄園主廚。

  為何說這幾道菜“奥秘”呢?據李秀珍考証,四喜丸子、芙蓉雞、憨肉、溜丸子等宮廷菜,因用料講究,用工復雜,平時很少做,隻有在南宅婚慶等大型場合才有烹飪制造,以款待貴客。當時見之者甚少,品嘗者無不稱贊。隨后,張福元將四大件烹飪技藝傳授給了他的兒子張克順,張克順又教會其子張啟發和同在南宅打長工的大道人孫伯誠。就這樣一代代薪火相傳,直至今天成為一方美食。另一種說法是,凌河南宅孫家與諸城劉墉宗族代代聯姻,自清朝一輩稱劉墉父親為“表弟劉統勛”,已經聯姻了很多代。據說,劉墉宗族的人來走姥姥家,都自帶廚師,劉統勛劉墉都是清朝宮廷高官,留在諸城的家人天然也得到宮廷的一些富貴享用,因而家廚會做一些宮廷菜品。每當諸城親戚來走姥娘家,自帶的廚師便把宮廷菜帶到了孫家,在南宅做長工負責灶前燒火的孫伯誠潜移默化,一點點學會了四喜丸子芙蓉雞等宮廷菜的做法。

  “宮廷四大件的制造過程復雜而精細,食材要處理精細,烹制也需求火候,心浮氣躁的人難以把握。”大道乡民張國成在村裡經營一家小飯館,也是现在村裡會做正宗“宮廷四大件”的代表人物之一。

  他介紹,要做好一道菜,有時候要費千萬刀的細时间,這考驗水平,也考驗耐性。

  “四大件中當以芙蓉雞為代表,芙蓉雞,顧名思義,其形狀如芙蓉,特別像一朵盛開的白蓮花。也有人說像白玉一樣。”張國成說,該菜外形和食材最為講究,最好挑生長期長的土雞,用料嚴格,最好是雞胸脯肉,然后經一系列復雜流程制造而成。

  一年又一年,對於宮廷四大件的制造場面,大道村许多人形象十分深化。特别婚宴和春節,眾人一同趕制宮廷四大件的場景,熱熱鬧鬧令人難忘。

  “我們結婚時,七八十桌的婚宴持續忙了八九霄,當時也是孫伯誠大爺親自主廚,坐鎮指揮。”李秀珍回憶說。她在記錄“宮廷四大件”的文章中提及的一段故事令人形象十分深化。當時好幾個婦女在天井裡剁肉,剁得腰酸背痛手腳麻,皺著眉頭問像領導一樣背著手巡視的孫伯誠白叟:“大爺,行了吧?”大爺上前一看,拿過刀,在肉上一抿,說:“還不可!”就三個字,干脆利索,底子容不得你求情討巧。於是,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剁。做憨肉的肉最細,用刀一抿,看上去像面團一樣润滑才行,不能有一點渣。真是千刀萬刀的时间!

  “宮廷四大件是幾代人傳下來的,在我們心中,我們村的人都應該是這傳統美食的傳承人,把美食傳下去。”談起宮廷四大件的傳承,張國成慨叹說。

  “现在,宮廷四大件供不應求,賣到了全國很多当地。”張國成說,隨著時代發展,大道的“宮廷四大件”已經從“奥秘”藏身於小鄉村,现在走向天南海北,飄香四方。

  “我本年做了1000套,提早一個月准備制造,剛做好很快就賣光了。”張國成慨叹,沒想到本年賣得這麼好,有些人想買的都搶不到貨,現在大道村有五六家做四大件,賣得都挺好,有的人還專門買了作為禮物送給北京、江蘇、上海等地的親朋听说,李秀珍就作為年貨快遞給了遠在內蒙古的親家。

  在張國成眼中,這不僅僅是幾道菜,是當地祖輩幾代人傳下來的傳統“文明”和記憶,也是離家在外奮斗的游子們心中難以忘記的家鄉滋味。

  宮廷四大件沒有隨著時代消失,而是“火”到省內外,與當地乡民幾代人接力傳承分不開。

  大道村還曾出了一位和“宮廷四大件”有關的非物質文明傳承人,他便是大道村已故民間廚師江佩勇,他正是孫伯誠的学徒。在他生前,大道許多乡民都知道,江佩勇有一個乡民們看起來響當當的稱號:安丘市非物質文明遺產“芙蓉雞”制造傳承人。他曾在2014年以芙蓉雞參加了當地的廚藝大賽,並獲得了一等獎。這更增加了大道人傳承好宮廷四大件的决心。

  宮廷四大件名聲在外,同樣離不了大道這片土地深沉的人脈資源和地域優勢。李秀珍介紹,大道村上世紀90时代被評為省級文明村,村貌整齊,村容整潔,經濟开山祖师,教育上成為遠近聞名的“狀元村”,村委一班人不僅團結,并且實干,捕捉全部商機引領乡民致富。2000年前后,看到這幾樣宮廷菜越來越受歡迎,看到江佩勇廚藝日臻成熟,村支書李志明審時度勢,建議江佩勇把這些美食做大做強,當作產業推廣開來,走向大道以外的市場。有市場化經營,就要有規模化生產,并且必須有品牌化意識。村委的支撑,給了我们傳承的决心和方向。

  正如李秀珍所說,大道飲食今天之所以名聲在外,總結起來不过這幾個要素:一在經濟條件,吃得起不差錢﹔二在“四大件”傳自宮廷,有歷史的影子,有高貴的身份,有說頭﹔三在色香味形俱佳﹔四在大道人干事實誠,從食材到工藝,從質量到價格,不偷工不減料,貨真價實。

  “宮廷四大件,能够說已經達到了一方美食的必定境地:色香味,形意養,五味調和品人生。這種境地不能說已經達到了最高,乃至說,全部才剛剛開始。不论從生產規模,還是從品牌包裝,以致食材、品種等等,都需求求向更高層次打造和推廣。內化於心,外化於形。名牌的打造需求一個漫長而又精心的過程。”李秀珍表明,大道人杰地靈,期望這“宮廷四大件”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尽力中,不斷創新,不斷进步,在時間的醞釀和考驗中成為傳承百年的“老字號”。(陳洋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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